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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8/21 22:48:00

吴越争霸(16)

鲁国的季孙肥出兵攻打了邾国,俘虏了邾子。邾国大夫茅夷鸿虽然因为邾子的不作为而背叛国君,但是他心里记挂着邾国的社稷,亲自带着礼物前往吴国,请求吴王夫差出兵攻打鲁国,为邾国讨回公道。夫差原本就想在诸侯间树立吴国的威信,茅夷鸿的请求正好符合他的意愿,因此他很痛快地同意出兵。

当初阳虎在鲁国专政的时候,叔孙氏的庶子叔孙辄和季孙氏的家臣公山不狃都是阳虎的同党。阳虎被驱逐后,叔孙辄和公山不狃盘踞在费邑。孔子“隳三都”,遭到费邑的抵抗,孔子指挥鲁军击败费邑的武装,叔孙辄和公山不狃逃亡去了吴国,在吴王的朝堂上任职。

夫差准备攻打鲁国,就找来叔孙辄询问情况。叔孙辄回答说:“鲁国有名而无实,大王要攻打他们,一定能如愿以偿。”

从宫中出来后,叔孙辄来到公山不狃家里,把自己与吴王的问答告诉了对方。

公山不狃说:“您这么做不合于礼啊。君子就算被迫离开自己的国家,也不会逃到敌对的国家去。如果在鲁国时没有尽到臣下的责任,来到吴国后却为吴国效力,带人去攻打故国,就没有什么活下去的道理了。当您听到吴王向您询问这样的问题时,就应该设法回避。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离开祖国,都不应该因为有所怨恨而祸害乡土。现在您因为小怨而要颠覆祖国,您自己心里就不觉得为难吗?如果吴王派您领兵先行,请您务必推辞。到那时,吴王就会把这个任务交给我,我知道该如何应对。”

听了公山不狃的忠告,叔孙辄也对自己说错了话悔恨不已。因此当吴王夫差让担任先锋官时,他极力推脱,说自己不善于领兵。于是吴王果然找来公山不狃,询问他的看法。

公山不狃回答说:“鲁国虽然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可靠的盟友,但是遇到危急情况时,却一定会有其它诸侯国愿意与其共同抵抗敌人。有了诸侯的救援,您克服鲁国的愿望恐怕难以实现。晋国、齐国和楚国都会出兵援助鲁国,这样一来,吴国一下子就有了四个敌人。鲁国是齐国和晋国的屏障,唇亡齿寒的道理大王您是知道的,所以臣下认为,齐国和晋国一定会去救援。”

公元前年的春季三月份,吴国北征鲁国。公山不狃奉命率领先头部队打头阵。他故意挑选艰险的道路行军,攻下了武城和东阳两座城邑。

鲁国并没有向周围的诸侯国请求救兵,结果吴军长驱直入,一路攻打到庾宗,就是现在的山东省济宁市泗水县东南,把军队驻扎在泗水岸边。

鲁国大夫微虎打算夜袭吴王的住处。他让自己的七百名私兵在空地上列队站好,每人都向上跳三次,最后挑选了三百人。

有人劝季孙肥说:“微虎用三百人偷袭吴军大营,这样做不足以对吴国造成危害,反倒让这些勇士白白送命,您还是赶紧制止他吧。”

季孙肥认为这话有道理,就命令微虎不要出兵。

鲁国打算偷袭的消息不知怎的传到了吴王夫差耳中,夫差担心自己在睡梦中被鲁国人擒获,一个晚上换了三次住处。

吴国的太宰伯嚭认为吴军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战果,就建议夫差罢兵回国。夫差派使臣对鲁国提出议和的要求,希望两国订立盟约。

鲁国大夫子服景伯说:“当年楚庄王兵困宋都,宋国人易子而食,劈开尸骨烧饭,尚且没有订立城下之盟。如今鲁国的境遇还远远没有达到那样凄惨的地步,如果就此订立城下之盟,就是丢弃了国家。吴国轻率出兵,远离他们的国土,肯定不能持久,咱们再坚持一下,敌人很快就会撤退的。”

季孙肥急于求和,没有接受子服景伯的意见,他派子服景伯背着盟书,到曲阜的莱门外与吴国人缔结盟约。

鲁国提出,让子服景伯到吴国去做人质,吴国表示同意;鲁国进而又提出,让吴国的王子姑曹(夫差的儿子之一)来鲁国做人质,吴国也答应了。

于是双方互换人质,订立了盟约,吴师退兵回国。

鲁国刚刚送走吴国军队,两个月后,齐国又出兵入侵鲁国。齐悼公伐鲁的原因挺有意思,是为了抢回自己的侧室。

齐悼公的父亲齐景公在晚年时宠爱芮姬所生的小儿子公子荼,为了立公子荼为国君,他把其他的儿子们全都赶到位于大海之滨的莱地。公子荼在高昭子和国惠子的拥戴下继承国君之位,是为齐晏孺子。莱地的众公子在齐景公死后遍纷纷逃亡,公子阳生和公子鉏逃到了鲁国,被季孙肥收留。

齐晏孺子在位仅仅数月便被受到田乞挑唆的众大夫推翻,国惠子被杀,高昭子逃亡去了莒国。田乞秘密迎回公子阳生,拥立他为新君,就是齐悼公。

齐悼公在季孙氏家中时,娶了季孙肥的妹妹。他动身回齐国时,因为不知是不是会有风险,就没有让任何人跟随,独自一人回到临淄。齐悼公即位之后花了一段时间安定国内,然后便派人到曲阜接季孙肥的妹妹,谁想就是就这么短短一年多的时间,这个女人竟然和季鲂侯私通了。这是一桩家族丑闻,因为季鲂侯是季孙斯的弟弟,季孙斯是季孙肥的父亲,所以就是叔叔和侄女私通。在春秋时期,亲戚间的私通似乎也不算罕见,当年楚国名臣斗伯比就是和自己的外甥女私通,生下了斗谷於菟。

齐国来接人,季孙肥的妹妹对自己的亲哥哥倒也坦白,直接把自己和叔叔之间的事情告诉了季孙肥。季孙肥吓坏了,担心这件事被齐悼公发现,不敢把妹妹送往临淄。齐悼公见季孙氏扣留自己的夫人,不禁大怒,于公元前年的五月派鲍牧带兵进攻鲁国,占领了讙地和阐地。讙地位于如今的山东省肥城市南,阐地就是如今的山东省泰安市宁阳县西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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