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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十年矿井,他选择为三亿新工人歌唱中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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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目前,新工人乐团里共有6名成员。)

10月17日,终于有了今年的首场演出。

“很高兴今天能为现场的朋友唱歌,很高兴……很高兴……”路亮的打扮并不前卫,身上那件二手店五块钱淘来的黑衬衣也因为洗了太多次而褪色发白,除了额前的那缕斜刘海,很难将他跟摇滚青年联系在一起。

台下稀稀拉拉的掌声回应着苍白的报幕,但大多数人都会在他开嗓后被惊艳——浑厚性感,铿锵有力,身体随着吉他音律晃动,和那个寡言少语的路亮形成强烈反差。

井下十年

路亮腼腆,这跟当年的矿工经历有关。

山东肥城的矿场里,工友们站上“大罐”(井下电梯),再由长长的皮带把他们输送进巷道里。巷道深邃,越往深处走耳鸣感越强,工友间不需要多沟通,按流程作业就足够了。

路亮抱着四五十斤的锚力钻对着地面猛钻,高速运转的钻杆卷动着石末和煤末,粉尘弥漫着了巷道。被汗水闷得喘不上气的时候,他只能摘了口罩被迫吸入些粉尘。

路亮算不上“山东大汉”,不够高大,也不健硕。机器与地面冲击产生的反作用力让他身体也跟着颤动。一个11个小时的班要掘进6米长的道,后序的采煤工才能进入,好比工人徒手挖出了6米的通道。

聊起往事,路亮滔滔不绝。从工序到注意事项,情绪愈发高昂,他想把听者带入那个黝黑的巷道里。那是他熟悉的生活。

(皮村昏暗的房间里,路亮写完了四首歌。)

天没亮时进山,天黑时出来。在长达十年的掘进工生涯里,矿灯是他唯一的光亮。后来,他把这些写进歌里,“皮带运送着那青春的梦,用乌金做成了铁饭碗。”

在矿区,能进入到当地采矿的国有企业,有个铁饭碗是件风光的事。路亮的爷爷、父母一辈子都在矿上工作。从技校毕业后,路亮也跟随到了矿上。

在技校业余学过的吉他被搁置在宿舍里,“就是个井下干活的工人,唱歌这种艺术性的事儿不是我这个身份做的事情,别人会笑话。”

几个工友们得知这个不爱说话的小伙会弹吉他,联欢会时总把他推到台前。这跟卖力气不同。一到台上,大家议论纷纷,让他没了底气。在矿上,掘进工是矿工鄙视链的底层。平日里,为了不让别人看不起,路亮下狠力气,一吨半的小矿车,他一个人可以装30节,那是三个人的工作量,按照工作量计算的活儿,下足力气就够。

年,被临时抽调去排练节目的路亮接到电话,井下出了事故。那是与他一同进入技校、同天下井的好友。医院时好友已没了生命迹象,身上还沾着巷道里的煤灰。这是他成为矿工的第五年,第一次碰到井下事故,也是第一次他想要逃离矿山。

想法始终藏在心里,没能付诸实践。年,频繁参加活动的路亮被调至工会工作,远离了井下。可好景不长,没过两年煤价下跌,煤矿行业迎来寒冬,中小煤矿大面积关停,路亮所在的国企也难以幸免。

矿上好几个月没能发出工资,路亮决定辞职去干点赚钱的生意。找不到工作就去养鸡,“养鸡得24小时盯着,跟下矿一样,一点儿都马虎不得。”8个月赚了两万,收入不错,但人疲了,他只能再找生计。

闯入皮村

路亮在矿工圈里唱歌出了名,跟矿工有关的活动也会邀请他去唱两首。年,一位投资商邀请他到河南开封,为一部与矿工有关的纪录片发布会唱上两首。纪录片的主角是一位勇敢的矿工——开胸验肺维权的张海超。

吃饭间隙,张海超向他介绍了北京皮村工友之家的新工人艺术团,一支由打工者发起的文艺团体,希望能为同行找到新的出路。

路亮婉拒了推荐,他从未没想过要离家千里,更没想过成为某类人群的代言人。“我就是个煤矿工人,太渺小了,能发什么声?”

尽管当时新工人乐团已经成立了13年,在工厂、工地及打工者聚集地义务演出超过场,唱的多是与打工者相关的歌曲。但由于他们跟主流歌坛近乎零交集,受众也只是局限在部分工友群体中,因此并未被大众熟知。

虽然谢绝了推荐,但路亮还是通过网上零星的资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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